还好，勉强能吃。
瑟莉提抱着必死的决心往嘴里送了一口，松了口气。
所以说厨具这种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联邦人要搞得这么复杂呢？难不成现在已经发展出了要靠魔法才能做出来的食物了？
不懂啊……
摇摇头，瑟莉提几口把东西吃完，将盘子塞进她刚刚找到的自动洗碗的魔导器里，然后找了块布把桌子擦干净，捧着脸发呆直到魔导器自动把碗送出来，然后摆好。
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精神，把那本已经研究透彻的联邦语教材翻开，打算再温习一下，但翻了半天却实在找不出来什么还有疑问的东西。
满打满算，拿到这本书到现在也就一天左右，但她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上面的内容，如果联邦语有考级的话，她现在去拿个平均水平的证应该没问题。
——正神即使在神明中也是上层，掌握着法则的祂们就算神力和权柄尽失，甚至身体都换了一个，剩下的东西也要比常人高出一大截。
目前唯一差的就是词汇量和口语熟练度了……但也不能自说自话来练习吧？那是需要和别人交流才能进步的。
给自己找好了借口，瑟莉提心安理得的放下了书，打算给自己找点娱乐活动。
可是，能干什么呢？
说来惭愧，她并没有什么高雅的爱好，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不通，以前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吃喝，硬要说的话还有打架……不对，是神战，可以说去掉正神的身份就一大型不可燃垃圾。
怎么现在想想感觉自己以前这么废物呢？
瑟莉提捂脸。
……不对，现在的自己好像也差不多吧？
那么为了避免成为废物，自己是不是应该潜心修炼，早日成为凡人的极限——超阶和默言术士呢？
瑟莉提试探性的吟唱咒语，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水平——一阶的自然魔法，唤水魔法，效果一目了然，控制大气中的水元素凝聚成物质。
作为有没有法杖都能释放的低阶法术，虽然它理论上具有控制水压造成杀伤性效果的可能，但因为那种操作难度太高，即使是默言术士都很难用出，还是被联邦列为了无害类法术。
这是魔法回路的问题，非要说的话，就像是数学，加减法在算1+1的时候简单有用，但要是计算一个天文数字，加减法就显得相当低效，虽然不是不行，但肯定不如更加高级的公式。
所以自古以来魔法师就是一个对智力要求颇高的职业，尽管根据联邦的研究结果，即使是普通人也有能力学会一至七阶的所有法术，但理论终究是理论，实际上普通人学四阶魔法就已经足以耗费大量精力了，在此之外还要工作休息，时间根本不够，再学习往上的魔法简直就是毫无自知之明了。
而且学会和能不能使用更是两码事，即使你天赋异禀理论知识高到禁咒一眼就会，身体里的魔力储量和质量达不到要求也是白瞎。
虽然魔法本质上是四两拨千斤，用自己的魔力来影响更大范围的魔力，联邦一个合格的默言术士，输出魔力和魔法成型魔力之比至少也有1：3000，但你至少也得有那个1吧？
两点要求的苛刻，导致了虽然魔法学和神秘学在近两百年被不断优化，上限几乎拔高了一个档次，联邦魔法师的比例依然没有明显增长。
即使在联邦重点培养，聚集了几乎全联邦优秀人才的黎明综合学院和特莉丝皇家魔法学院里，能达到六阶以上的人也占少数。
更多的则是在五阶徘徊，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碰壁之后会选择放弃，转而横向发展，增加自己掌握的魔法数量，另一部分则会坚持冲击六阶法师。
嗯，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三。
当然也有特例，比如魔力储量和质量都达到六阶要求，但施法距离近的离谱，放个火焰魔法只能在自己脸上放，一不留神就会被自己的魔法带走，因此被拒绝升阶的人。
瑟莉提静下心，一个个词语从口中说出。
魔法的语言自古未变，因为原初定下的世界框架未曾改变，这些构成了神秘学基础的语言飘入空中，瑟莉提眼前的景象几乎是瞬间就发生了改变——一片片纯白的光粒如同繁星般漂浮在常人无法得见的虚空中，吟唱出咒语的瑟莉提位于它们中央。
这一幕吓得她赶快停下了嘴里的动作，魔法进程暂时中止，本该被引动的光粒们继续安静的漂浮在空中。
和平静的光粒们相对的，瑟莉提倒是相当不淡定。
她已经被吓得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瑟瑟发抖，还顺手把兜帽戴上了，生怕自己哪根头发不要命了去碰那些光粒，头发没了事小，但自己的命没了可就大条了啊！
凡人们见过那些光粒的人数寥寥，她说的上来的只有三个，分别是魔法的创造者、原罪学者的女儿，一位半神，以及她只见过两面的勇者黎明。即使是最强大的默言术士，也无法见到这些光粒。
因为这是只有神明才能一睹的，原初创世时的场景，那三人都有着各自的神性，所以才能目睹这场景，但也仅此而已
而他们很显然并没有留下关于这一幕的信息。
因此凡人们对此完全不了解，也无法理解这一幕的伟大，但瑟莉提作为曾经的黑夜之神还能不知道？
这里的每一个光粒都是一个领域信息的汇聚点，最开始只有半个，现在已经有了将近一百个，有些是神明创造的，有些是凡人们创造的……这代表了世界的进步，按理来说是件好事，但瑟莉提现在完全高兴不起来。
某种意义上，这些光粒就是它们代表的领域的【全部】，是现代神秘学的终极概念，传说中的贤者之石就是这个理论的实践。
这些庞大的信息足以升华任何人，也足以在接触的一瞬间冲垮任何人，只有掌握规则实现了生命升华的神明才能承受，某几个古老的光粒更是只有正神才能接触。
而瑟莉提现在算不算神明……呵呵。
抱头蹲防的她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哪一个光粒有没有异动，直到确认它们都安安分分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在起身想动的时候，灵魂里的死亡权柄动了。
就好像被父母忽视的小孩子一样，心有怨气但打不过父母，只能在他们做事的时候搞点小破坏。
这下大的要来了。
瑟莉提看着齐刷刷向自己冲来的光粒，眼神失去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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